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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峰會專家文集:棋手和知青的一段歷史(胡廷楣)

        時間:2011/4/18 23:24:00

               棋峰會專家文集:棋手和知青的一段歷史(胡廷楣)

                                ——《名局》問世復盤

              這部小說,構思的時間很長。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開始涉獵圍棋文化,于是有了《黑白之道——圍棋名家訪談錄》。其中有一篇訪問記,是對文學家嚴文井的。嚴老是中國棋院院長陳祖德九段的老朋友,曾經鼓勵陳祖德寫出了著名的回憶錄《超越自我》,成就了一段佳話。對嚴老的采訪也是陳祖德介紹的。那時的談話是比較隨意的,從棋開始,到棋結束,中間就漫游了。其間談到了有關棋類的文學作品。談到了茨威格的《象棋的故事》,川端康成的《名人》,還有阿城的《棋王》和當時的電影《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嚴老不贊成“圍棋文學”的說法,他說其實所有的文學寫的都是人生。

              因為我是知青,討論阿城的《棋王》的時候,還談到了知青。嚴老嘴里說出來的知青,和那時我們看到的知青文學里的知青不一樣。他印象中的知青,和我們實際經歷中的知青倒是很相像的。

              記得嚴老說這些話的時候,經常用眼睛看一看我這個對話者,盡管他是一個和藹的人,可是他的眼光非常銳利。同去的攝影記者拍下了他的自畫像和畫像背后的眼睛。

              他希望所有有一些寫作能力的人,都能如陳祖德那樣,去寫作《超越自我》這樣的作品。

              他就指著我說:“你也可以寫!

              回想起來,小說《名局》的問世,應該和16年前的那次的談話有關系。

        可惜,嚴老已經在2005年10月去世了。

              上世紀90年代中期,中國的馬曉春和韓國的李昌鎬是世界上最好的棋手。1995年馬曉春已經獲得了兩個世界冠軍,而馬曉春獲得這兩個世界冠軍,都沒有和李昌鎬正面交手。因此,馬曉春暗暗希望在一場世界大賽的決賽中擊敗李昌鎬。他終于獲得了機會,和李昌鎬在決賽中對決。記得馬曉春在比賽中一度領先,可是他沒有用人們期望的各種可獲勝的戰(zhàn)法,一舉擊敗李昌鎬,而是采取了對方最擅長的官子術和李昌鎬周旋。馬曉春大概那時太想要一輩子成為李昌鎬的“苦手”(也就是“克星”),可能是為了要讓李昌鎬輸得痛一點,就發(fā)力要擊中李昌鎬最長處。這樣,一局棋就成為了一場尖銳的心理戰(zhàn)。他一步不慎,結果敗了。

              那一天,很多記者和馬曉春面對面,發(fā)現沒有什么話可以問,馬曉春也似乎沒有什么話可以回答。忽然就感到了,在這個勝負的世界里。具有個性是何等恐懼的一回事,馬曉春居然敢于將自己的高傲放到了一場舉足輕重的比賽中“玩火”?他是想用這一盤棋子證明自己的原則和思想嗎?聯想到,在中日圍棋擂臺賽和日本最好的棋手對弈的時候,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謝絕去外面餐廳,堅持要一份面條,和對手在同一個空間一起呆過整個午休時間。以表示自己棋藝的絕對清白。

              我被觸動了。這個浙江人,生來就是那種有著強烈個性的人。他絕對不愿意改變自己,即使面對他畢生離不開的棋盤;蛟S,正是因為強烈的個性,才使得他的棋子到達了世界的最高處,可是又沒有成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世界第一人。

              我那時想,如果今后我來寫棋手,絕對不會忘記這一場比賽。這一局棋里面有著太多的文化內涵。

              不免還想起了溫和的曹大元,他說,只有下出了一局他認為最好的棋的時候,才是心情舒暢的。棋子贏了,但是下得不好,心中也會疙疙瘩瘩,徹夜會去想著那些棋子。當然還有一心撲在棋子中,晚上睡不著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復盤的錢宇平。以及從學棋開始走過20年曲折的道路,最后獲得世界冠軍的常昊……

              在采訪金克木時,他說過:就中國人的性格,不僅要贏棋,而且要贏得好看……

              這是文化傳統(tǒng)吧?這也正是小說里“美麗的棋”的由來。

              藝術的棋和勝負的棋有著不同的價值觀念。似乎只有最高等級的棋手才能將兩個價值觀念統(tǒng)一起來。

              而現在正是迷茫的時代。答案是早就在那里了,可是絕大多數人做不到。

              九十年代初期,我已經離開文學創(chuàng)作差不多十年了。離開文學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工作太忙,幾乎沒有空余時間,也不是因為缺少素材。后來我知道了,我其實缺乏思想的積累。

              我們這一代的成長的年代,一切都被宏大的思想淹沒了。我們往往做了跟隨者。“跟隨”不是因為我們喜歡跟隨,而是我們一直沒有可能將自己的思想獨立出來。我是說,那種能真正用來觀察、思考和體會的思想。

              只有在寫書的過程中才突然發(fā)現了,一個思想庫就在面前:圍棋。

              那是一個和諸子百家若即若離的中國思想庫。當中國的思想在宋明之際開始壓抑和萎縮的時候,棋手卻因為藝術和生活的發(fā)展,將中國文化,特別是中國的哲學思想和智慧,不自覺地一步一步通過棋子表現出來了。

              我遍訪了和圍棋有關的大家,嚴老是其中之一,還有數學家吳文俊、古代文化專家章秋農、大學者金克木、商家中的佼佼者蔡緒鋒……以及圍棋學者趙之云。即使是片言只語,也可以令聽者如沐春風。這樣,才知道真正的大家是如何一回事。我被他們改變了。他們通過圍棋改變了我,改變了我對世界的看法。盡管他們并沒有循循善誘地教導我,而是專心致志地在說圍棋?墒俏覀兪窃谟矛F代的語言說圍棋。這樣,圍棋的哲學,就不再屬于棋子本身,而是屬于生活了。

               我一直很感激程曉流,在黑龍江山河農場,聶衛(wèi)平曾經去程曉流的分場下了一局棋。這就是小說開頭的“原型”。后來他成為了一個著名的棋評家,他的觀點硬朗而決斷,非常不俗。我不明白的問題經常向他請教。我還感激年輕的朋友肖強,他是全國大學生圍棋冠軍,也是曹大元和錢宇平的師兄,他的很多說法,是那些棋手沒有的,也是棋界外面的人士沒有的。因此他對我來說,是一個溝通圍棋精英圈子和外界的橋梁。

              這個時候,我已經是一個游子,在文學外面浪跡多年?墒俏乙呀浻兄8年教師經歷,有著差不多20年的記者經歷,還有知青背景等等……不知不覺間,文學世界的大門重新打開了。在寫完了《生逢1966》之后,覺得應該寫一寫圍棋了。我完成了兩本嘗試解讀圍棋文化的書;羧婚_朗的不僅是面對圍棋的現代思考,還有文化的觀念。

              思想,這是一個作者最需要的東西,創(chuàng)作需要的其它的東西都可以從數十年認真的生活經歷中隨機取得,思想不行。至今不知道如何說明思想對于文學創(chuàng)作的作用,可是它存在。具體到這一部小說中,就是文化思想,也就是不同人對生活和圍棋的看法,廟堂、草根、棋迷、父母、高段棋手、教練……每個人如何看圍棋,其實都是他的文化觀點。那些生活中的文化,可以如同水一樣滲透在每一個細節(jié)中,這也是決定你可能寫出點什么的原因。

              幾乎就要寫作了,突然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下鄉(xiāng)所在的黑龍江尾山農場的知青辦了一個網站。

              而這樣的網站在知青返城近三十年的時候辦起來,絕對是有內在的文化因素的,那就是大家都明白了,現在是分散的知青重新變成一群人的時候。主流社會已經在呼嘯前進,而知青這個群體,正在一個一個下車。年齡可能是一個因素,還有更多的緣由,那就是他們其實是缺乏很多生活在現今社會的元素。他們只有退出。他們于是最后通過各種形式(例如網絡)在精神上匯集了起來。以群體來排遣落伍的寂寞。

              以棋手為主角的小說還沒有開始寫作,后知青生活卻在不斷在促使我思考。這使我回憶起來,走進嚴文井的家,是準備說圍棋的,可是,出了門的時候,突然就想到,說的主題竟然是人生,包括知青的人生。圍棋和知青生活就這樣開始靠攏了。

              1998年,洪水泛濫的時候我曾經去過松花江流域采訪。2000年,我們一家曾經回過一次我下鄉(xiāng)之地尾山農場,心中也有今后寫一些知青日子的想法。當時僅僅想,知青寫作先前已經出現了模式,或許,重新去一回,會有新的感受。

              感受果然豐富,只是不知道如何用小說來表現。

              我在北大荒5年,沒有經歷最后知青大撤退的日子,因此,我不敢說自己已經能完整經歷了知青的歲月。這個網站最初總是有很多的當年的回憶,這些回憶,顯然是所有知青小說中很少表現的。我以為,那是因為以前的作家在寫作之前已經將知青定位了,因此,很多鮮活的細節(jié)就被忽略了。接著接觸了很多朋友,知道了他們經歷了很多艱難的歲月,催動了回憶,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寫作。許多早就收集的原始資料,在我的筆記本里一直沒有動過。這就將那些沉睡的故事喚醒了,作為主干。又將地名確認為尾山農場——黑龍江省418信箱,這樣很多真實的細節(jié)和回憶就會非常舒暢地進入了故事。將下鄉(xiāng)故事展開的最重要的場景放在著名的五大蓮池北面,也就是農場當時的五分場。我曾經在那里住過帳篷。三千三也是一個真實的地名,這確實是尾山農場最長的地號。

              于是,構思順著一個簡單的聯系發(fā)展了。棋手的父母和教練可以是知青。知青和后知青的人生和圍棋,就這樣結合起來了。將知青放入這樣一篇寫圍棋的小說,應該不僅僅是背景吧?后知青的生活,很大一部分,是圍繞著子女的,子女是知青返城之后生存狀態(tài)最重要的因素。這和所有的有生命的東西一樣,不過是有特殊的原因罷了。

              無意間,看到網上一位年輕的朋友在提問:你們在心底里,是不是愛著北大荒?

              初初覺得這是一個荒謬的問題,仔細想下來卻很難作答。因為知青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不同的處境的人,有著不同的回答。相信一位精英可以說,北大荒是給了我們信心意志和磨難的地方?墒牵粋下崗工人呢?我知道很多當年熟悉的朋友,死活不愿意上網,也不愿意見一見當年睡在同一條炕上的老友。因為他們今天的日子依然艱難,無法面對巨大的落差。愛不愛北大荒這個問題,對于他們根本不存在。

              我們的生活當年已經有著一條被安排好的道路。那是青春開始的時候的時勢制作。每一個人開始都走在這樣的“康莊大道”上。開始時我們有著共同的呼吸?墒牵灰换叵,農場生活的所有故事和細節(jié),都在提醒,許多人的心底里其實都一直在躍躍欲試要改變“被安排”的命運。可惜真正能將改變付諸行動,并且改變成功的往往是少數。

              沒有意識到,小說的一個主題出現了。

               王安憶曾經說過,她寫小說是知道有一個方向,然后暗暗朝那個方向走去,你要寫的東西就會一點點從筆底出來。我很驚訝這樣的寫法,我以為那應該是一個奇跡。因為我是一個記者出身的報人,只知道素材和主題之間的來去數次的考慮,就已經是很明白和直接了。一開始不知道主題的寫作,我沒有經歷過。

               這一篇小說的寫作使我經歷了一回。

              開始寫作的時候,心里很明白,已經是這一代人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況且老三屆大多數都是有著巨大的局限的人物。我們這一代人很難出現思想文化和科學上的大家,難以出現巨人。那是青春的年代因為封閉而在思想上營養(yǎng)不良,接受很多應該接受的東西太晚。因此,我似乎要寫的是所有知青作為社會的過渡者最后的殊途同歸。

               可是小說一點點的發(fā)展,居然使人物躍出了宿命。

              這才嘆息,有掙扎和沒有掙扎是不一樣的,折騰和不折騰是不一樣的。而且,有沒有才華是不一樣的。哪個年代都有常規(guī),逾越常規(guī),就會將自己的生活變得不可知如黑洞一樣。可是,即使如此,也要折騰一番啊。按照自己的生活理想過一番日子啊。畢竟生命的高度不一樣,生活的新希望也正和黑洞共生。

              寫到后來就明白了:知青和棋手,都屬于一輩子不斷遇到選擇的人群。雖然,九段棋手是處在一個高端的地位,大多數知青處于人生艱難的底層。下一輩按照自己的心愿下棋,和知青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日子,竟然有著主題的聯系。都可以歸納為選擇“活法”問題。

              別人是在30歲左右寫的知青,那是一個創(chuàng)作的好時光。我是奔60才寫。我晚寫了知青這樣多年,知青文學已經不大有人提起了。不過這里唯一的好處,是有了一個回頭看看的機會。特別是可以比較完整看到了“后知青時代”?梢韵潞菪南朊靼缀芏嗟氖虑椤R彩强吹搅私Y尾,才明白了來路。

              想起了寒冬臘月,在五大蓮池邊上透風的帳篷里睡著,外面刮著白毛大雪,頭用帽子和圍巾裹得只留下兩個鼻孔,天亮的時候,蓋在被子上的大衣被呼出的氣體凝成了一片白霜。人就這樣凍醒了。實在不忍心寫那嚴酷的冬天。五大蓮池最美麗的是在夏秋之交,因此小說有關章節(jié)展開就選在這樣的季節(jié)。我不是游客,畢竟寫著寫著,還是流下了老淚。

               正是因為文化的背景,作為父輩的知青和當代棋手之間還有一種隔膜,那也是文化產生的。我想寫的是人民群眾和精英之間關系。唐老鴨夫婦這樣知青出身的長輩,其實很難理解唐清這樣的精英棋手的文化。圍棋在兩者的眼睛里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在圍棋面前,絕對沒有辦法溝通,他們就都很孤獨。只有夏之百和商冠三這樣身兼棋手和知青的人,或許能夠自如地來往兩個“陣營”?墒,他們對于唐清這一代人,也有很多理解不了的地方,對于唐老鴨夫婦,也有很多的無奈。例如,當夏之百經常有讓唐清了解父輩的想法,讓他堅強起來。唐清雖然有所感動,最后卻是會感到了天和地之大,由此也可能會看輕了棋盤上的輸贏。于是他一面接受教訓,首先和金哲洙打成平手,用兩盤贏棋了捍衛(wèi)棋手在勝負上的尊嚴。在世界杯的最后一盤棋捍衛(wèi)美學圍棋的尊嚴,放手一搏,在棋盤上書寫了一篇美學論文。這一點,是商冠三和夏之百這樣的前輩棋手所始料不及的,以至于夏之百很痛苦,而商冠三脫口而出的就是“迂腐”二字。

              唐清輸了棋子之后,所遭遇的故事,特別是他本人的心理反應,是他的兩個教練已經預見到的,而又是他恰恰缺少心理準備的。而且堅持個性是要進一步孤獨的。即使周圍人如何的寬容,他們還是孤獨。當然,每一個精英人士,都需要忍受這樣的孤獨。反過來說,如果他們某一天開始隨大流去,就不再是精英了。

              另一個棋手宋元明,其實也是一個孤獨的人,他的世界全是棋,就沒有其它了,也就越發(fā)孤獨。我試圖解讀這樣孤獨的心理,就有了一個美麗的花園和一個老教授和一位美麗善良的女醫(yī)生。在寫作棋手孤獨那一些篇章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和圍棋有關的作家,川端康成。他是獲得了諾貝爾獎之后沒有幾年就自殺的。沒有人能理解他是為什么而死。

              我想,可能也是因為心靈上無法排遣的孤獨。

               小說總是在寫一個過程,這篇小說寫的是交錯的兩方面,一方面是上山下鄉(xiāng)知青如何將“影響”綿延一生,一直到逐漸退出主流。另一方面是中國老一代棋手如何交班給“文革后”棋手。

               無論什么文字的東西,最后真正記載的還是歷史。所謂歷史,對小說家來說,應該就是寫出人身上的文化印跡。有歷史觀念的小說家總是力圖將人物的時代感和地域感寫出來,那也就是在認真復寫了歷史?脊湃藛T是從出土文物的各種特征,和那一個年代的文化互相對照,用來確定文物的年齡。我們不免從人物所載有的文化含量去判斷是不是寫出了某一個時代,某一個地方的特征。

               唐老鴨、章西女王、夏教練,這樣的知青,既有著知青的共性,他們身上的特點也是只有上海人才有的。循規(guī)蹈矩的一部分知青表現了上海人的一面,出格的知青表現了上海人的另外一面。所以,這也是一場“上海人在北大荒”的表演。雖然去的時候做了一輩子留在邊疆的準備,可是后期在北大荒心靈一直處于飄蕩的無著落的狀態(tài),在威虎廳里的十年八年,不過還是靈魂的暫棲而已。他們是北大荒的上海人。

               因為他們本人下鄉(xiāng)的經歷,他們就從上海人中間分離出來了,成為有特點的上海人。他們即使回到了上海,也不免想得和一般上海人不一樣,做得和一般上海人不一樣。這樣,北大荒的經歷就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跡。不得不申明,當年尾山農場有6000知青,天津和哈爾濱各有1000人,不多的當地知青以外,余下的就是上海知青。因為知青這樣集中,使得“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難堅持下去。少數有“再教育資格”的復員軍人和前勞改局干部,受到大量的被教育者包圍。很明白的,這篇小說中許多特別的故事和細節(jié),是不會在復員軍人眾多,思想管理更為嚴格的軍墾農場出現的,小說中的人物還是黑龍江國營農場(前身勞改農場)的知青,還是尾山農場的知青。因為所有的細節(jié)和小故事都不會是杜撰的,在生活中有這樣豐富的內容,還要杜撰干什么?

               唐清、宋元明、周月這樣的人,連帶夏之百教練都是上海人。也是“上海人在圍棋世界”的表演。上海棋手的棋子其實很有特點,盡管他們棋風看起來各異,可是他們的認真和執(zhí)著,他們在技術上的嫻熟,以及他們對于棋賽質量的刻意追求,使得他們和外地的棋手區(qū)別開來了。他們的缺點也來自他們的優(yōu)點,他們在需要拼搏時候,因為過多的思考而猶豫,是因為他們太過明晰和理智。當然家長例如唐老鴨和章西女王,也不自覺參加了這樣的表演。他們用了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孩子帶上了圍棋之路。

               有一個不可或缺的虛構人物用的是真名華偉榮。那是因為,這個少小學棋,后來參軍,最后在中國棋院當新聞官員的七段,也表現了某種上海人的特點:勤勉和周到。在采訪圍棋的日子里,他給了我以及所有記者很多的幫助?梢哉f,小說中的“華偉榮”對唐清那樣的盡心,其實他在生前對每一個記者都是這樣的?上惨呀浫ナ篮枚嗄炅恕

              小說的很多場景選擇在上海是我刻意的,其實唐清備戰(zhàn)的一切完全可以在中國棋院或者北京周邊進行,可是,我愿意讓他回到上海,盡管他已經和知青父母因為代溝而格格不入,可是這個家和這個城市依然給了他他所不知道不在意而又非常重要的文化溫暖。包括上海對中國和世界圍棋的貢獻。連寺廟也選擇在市郊菜地的邊上,是因為確實曾經有過這樣的僧人,平易溫和,與上海農村里見多識廣的老年人的風格相似。而飲食文化進入了中國棋院,是一開始就想好的,差不多在十年里,去了北京五六十次,每一次,只要呆過三天以上,就不免因為小吃而想念上海。章秋農老師將烹調術當成中國文化的象征之一,除了佩服,無話可說。烹調術里的中國文化精神其實不少,只是“君子”看不起罷了。有機會用小說的方式談談感受,也是一種文化本質意義的傳揚。太平橋的飲食攤是上世紀中期的一道風景線,現在已經不復存在。這樣寫去,也是一種懷念。順便說一下,中國棋院樓下一度曾經開過一家上海菜館,主持者是一位上海黑兄,所以,章西女王會做上海小吃就進入了中國棋院,也不能算是完全杜撰的。

               這個小說的文本有著一點特殊,那就是不斷在真實的環(huán)境中敘述一個虛構的故事。中國棋院、尾山農場等等的環(huán)境,都是真實的,期間還有真人真事夾在其中。有一些場景是虛構的(例如時間隧道和療養(yǎng)院),可是圍繞這些場景的很多人物和細節(jié)都是真實的。這些真實東西包裹著的虛構故事和虛擬的人物。

               這樣的寫法太傳統(tǒng)了,可能會被新進者視為“現實主義”的“附庸”。不過因為擁有如此豐富的素材,實在不忍心浪費。我不知道為何這樣寫作,可能這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我沒有選擇,只會這樣寫。

               確信,文化的最重要的載體還是人,社會的人,有群體特點的人,時代的人,地域的人。然后由人的活動記載在事物上,記載在風俗習慣上上,記載在語言文字上等等,成為一門大學問。而小說的使命,不過是通過人物表現了文化,通過文化觀照了歷史和地域。人物的一言一行,其實都是承載著此時此地文化的。

               小說的最后一次重大修改,是在作協創(chuàng)聯辦組織研討會之后完成的。以上的體會,也是老友劉緒源和陳先法,不斷以評論家和編輯者的角度,促使我反思寫作的產物。

        ( 《名局》,胡廷楣著,上海文藝出版社2009年1月第1版)

         

             胡廷楣簡介:作家,高級記者,著有《黑白之道》、《境界——關于圍棋文化的思考》、《黑白之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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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75699b010177iq.html

         


         編輯:小猴子 手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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